算 小李和小杨从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毕业分配到南和机械厂的制造车间工作。工作中小李总爱向老师傅、同事问这问那,有的问题连工厂最权威的老师傅都回答不了,有时问得老师傅很尴尬,但小李一上班还是改变不了不懂就问的习惯,导致有些老师傅、同事常常躲开他。但他满不在乎,下班后通宵达旦对有些技术参数算个不停,对不合理的地方提出改进意见和创新方案,并完成了多项小改小革,年终一算,每年为车间节约了上百万元的费用,产品合格率达99.9%,创工厂历史新高。小杨也在算着他的经济账,上班时对老师傅、同事烟发得勤,嘴叫得甜,水倒得勤;特别是被称做新闻广播的张姐,经常送点白兔糖,甜得张姐逢人就夸,小杨人缘好、脑瓜灵,今后必有大作为;下班后,拎点礼品就往厂长家跑,帮着厂长家洗碗、扫地、拖地板,勤脚快手,忙里忙外,干这干那。两年后小杨升任办公室主任,听说此后算得更精明了,不久就要提升副总了。而小李一直在原部门原岗位算参数、搞创新,算的是如何为企业节能降耗、改变工作环境、降低劳动强度;如何为企业创造更大的效益,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有提升的机会。
变
机修车间的老陈师傅常常对我说起,如今的称呼变化太快,快得叫人难以接受:三年前,一小青年分工到车间和我同在一个岗位。虽师不从我,但陈师傅长,陈师傅短,心里怪高兴。一年后,改陈师傅为陈哥,听着还算亲切。半年后就干脆直呼大名,听着心里总不是滋味!再后来,为我起了个大外号——人肉包子,人多人少、厂内厂外直呼外号,真恼火……我笑了笑,对老陈师傅说:不是称呼变得快,而是人的思想变得快,不要骂你老不死的就算万幸了。
情
铁匠余师傅退休,临走时紧紧握着徒弟的手,眼里闪着泪花,拍了拍徒弟的肩头,激动地对徒弟说:在工厂中存在着三种员工,一种是工厂的主人,一种是工厂的仆人,还有另一种是工厂的客人。所谓主人,就是想工厂之所想,急工厂之所急,把工厂当成自己的家,积极参与企业的管理与建设;所谓仆人,就是没有奋斗理想,没有积极向上的人生观和世界观,不关心企业的发展,想的只是给多少钱干多少活,甚至混日子过,没有奉献意识和社会责任感;所谓客人,就是只想享受权利,不愿尽义务,对企业的发展漠不关心,没有紧迫感和危机感,效益好就留下、效益不好就走人,想的是怎样多拿钱少干活,甚至挖集体的墙脚。徒弟拉着师傅的手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师傅,我记住了,你就放心吧!
师傅走后,徒弟感到肩上的担子从来没有这么重(师傅是厂里锻打车间的能手、特别是毛坯锻打成型后淬火无人能比),“工厂的主人”这个职责像一股无形的力量注进了徒弟的全身。徒弟在工作岗位上,尽心尽责、刻苦钻研、大胆创新,默默地奉献着。几年后在技术比武台上,徒弟展功夫、亮绝活,技压群雄,勇夺桂冠。
一天,余师傅来到工厂,在宣传栏前站着一动不动,看着照片上徒弟胸前的大红花和奖章,盈满了幸福的泪花,师傅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在工厂创业的身影和当主人的自豪:这小子比师傅有出息。从不喝酒的余师傅买了一瓶五粮液,叫老婆子准备了一桌丰盛晚宴,邀请徒弟对饮,消除还埋藏在心里的担忧。
从年轻一代的身上,余师傅看到了技术传承的希望,看到了工厂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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