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与《狗镇》中的“格瑞斯”
[摘 要]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是世界著名的“行为艺术之母”，其代表作《节奏0》堪称世界经典。《狗镇》是为拉斯·冯·提尔的导演新美国三部曲中的重要作品，两者看似并无联系，但是细看却是有着巨大的相似性。因此，笔者将在之后具体说明，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的“行为艺术”和《狗镇》的相似性。
[关键词]行为艺术；《狗镇》；相似性
中图分类号：G7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14X（2019）13-0018-01
在1974年，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做过一个叫做《节奏0》的行为艺术表演。大概内容是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面向着观众站在桌子前，摆着包钉子、子弹、菜刀、枪支、铁链、鞭子等危险物品，观众可以使用任意物品，对她做任何他们想做的事。让观众成为她表演的一部分。那些看起来充满危险的工具，成为了她和观众共同表演的载体。
人们最初只是试探性地，看她是不是真的可以肆意摆布，用口红在她的脸上乱涂乱画有之，用剪刀剪碎她的衣服有之，凡此种种。当人们发现她真的不做抵抗，便有人开始疯狂地用尖锐的道具对其进行伤害。直到有人用手枪顶住了她的头部，最终被人阻止，阿布拉莫维奇潸然泪下，但身体上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表演完成，她走向人群，人们因担心遭到报复，而四散逃离。行为表演不仅对艺术家本身进行了考验，同时也对周围的观众的道德底线进行了考验。当人们的试探越来越大胆，直至想杀死她的时候，自己的意识都没有清醒。也许这些就是人们深藏内心的丑恶，一旦遇见合适的生存环境就会迅速繁衍。因此任何人都不能拥有执掌他人的“生死”大权。
2013年5月，一个名为拉斯·冯·提尔的导演以电影形式拍摄出来的话剧，叫做新美国三部曲之《狗镇》。影片的故事大致是：三十时代的美国西部，洛基山脉的深处有一个鲜为人知小镇——“狗镇”，镇里屋舍俨然、鸡犬相闻，他们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某日夜里，一女子逃亡来到狗镇，镇上的作家汤姆发现了这位女子。随后汤姆说说服了镇上的邻居，同一格瑞斯留下。格瑞斯想為狗镇的村名做些家务事，来获得大家对她的理解和宽容，同时赚一些生活费用。慢慢地，镇上的人们发现原来格瑞斯就是警察用重金悬赏的逃命犯，因此，小镇的人们要求格瑞斯每天都要干更多的活，格瑞斯因此分身乏术。甚至沦为狗镇里的男人们可以肆意泄欲的工具。在疲倦和无望中，格瑞斯想要逃出小镇。但是被司机戴维出卖了，再次回到狗镇的格瑞斯像狗一样被狗镇的人虐待着。就是连才懂事的孩子也是用同样的方式去侮辱格瑞斯。而后，狗镇的人们满心欢喜的欢迎着十几位黑衣人的到来。原来，黑帮头目是格瑞斯的父亲。格瑞斯最终同意随父亲一同返回，但格瑞斯要求杀光狗镇的所以人，无论是老人或是襁褓里的婴儿，最终狗镇上只剩下一只狗，因为格瑞斯最早来到狗镇的时候抢过这条狗的骨头。对此，我将从两个作品人物的处境、实施者的心理和目的上详细说明。
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是真实世界中的人物，而格瑞斯只是一部影视作品中的人物形象。但是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在《节奏0》和“格瑞斯”的情境是很相似的。在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的表演过程中，其实就是一种实验，一次对于人性的深度测试，是在测试人性或者是道德的底线，换句话说——人，究竟能“坏”到什么程度。同样的，电影《狗镇》也是一次测试，是导演通过影片中的人物来体现的一次对于人性的测试。当格瑞斯初来到狗镇的时候，镇上的人们无一不在表现自己的善良和热情，但是当狗镇的人们知道了自己有机可乘的时候，每个人都没有放过对格瑞斯“施暴”的机会，甚至是变本加厉的“施暴”。这《节奏0》表演过程中人们的反应似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一开始人们会选择鲜花和羽毛，但是到最后人们选择用刀枪弹药去面对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的时候，跟《狗镇》里的村民们是一致的。
人，有很多时候在做一些事情，或者一些决定的时候是不经思考的，这其实是一种集体无意识的体现，一旦发现我们有机会能够去做某些行动而又能躲避责罚的时候，那些藏匿在人性深处的“恶”会以最快的速度被调动，并且表现出来。当他们完成了整个行动之后，他们才会猛然之间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已经做了罪大恶极的事情。而这样的醒悟是迟到的。所以，当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结束的时候，那些“施暴”的人们会四散逃离。当狗镇的村名们知道了格瑞斯的真实身份的时候，眼神里的那种慌张和悔恨。我们不由得要去思考“人性”这种东西是多么的不可靠、多么的善变！
2015年11月，云南艺术学院戏剧学院小剧场《狗镇》演出结束之后，被某位专家骂的狗血淋头。说这个编剧是狗屁不通，说这样的事情在民主程度极高的美国是不可能发生的。其实，《狗镇》只是在做一种探讨，或者说，导演想让我们每个人更多的去探讨这样的问题。也许《狗镇》导演的目的并没有在这位专家的身上起道作用，但是在诸多人的心灵上绝对是重重的一击。戏剧不仅仅是要讨论已经发生的事情，更是要探讨可能发生的事情。在这方面，我想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对“人性”身体力行的拷问就不言而喻了。
关于“人性”题材的戏剧影视作品比比皆是，而往后的世界和社会又是一个比我们现在还要复杂的状况。因此，对于人性的探讨往后还会一直延续的。纵观影片《狗镇》的始终，整个镇子上最终留下的只有那那条因为有人去抢骨头而嗷嗷叫的狗。其实，狗很简单，没有人那么复杂，更不具有威胁性。更何况是一直被拴住的狗，这似乎是导演的有意而为，似乎就是在暗示着某种人类很多时候都不愿承认的事实——人，不如狗。当然，我们可以期盼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人性这样的东西可以变得坚硬一些。这也许需要我们付出更多的努力，对于我们自身的束缚，就像狗镇里那条唯一剩下的“狗”！哪怕我们有百千万次去做“恶”的机会，我们也要告诉自己住手！
正如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在结束《节奏0》的行为艺术表演之后说：“这次经历让我发现，一旦你把决定权交给公众，离丧命也就不远了。”
参考文献
[1]禹倩文.行为艺术表演《节奏0》背后的社会学思考[A].新闻研究导刊.2017.
[2]杨波.电影《狗镇》文本的人性观探析[J].大众文艺.2016.
[3]陈建华.浅谈19世纪西欧绘画艺术审美变化及影响[J].山东艺术学院学报.2014.
作者简介
关伟（1993—），男，汉族，安徽合肥人，单位：云南艺术学院戏剧学院戏剧影视编剧研究生在读。